摘菌大婶

书农一枚

炒麦粉与鞋

我在偷偷缩减自己的饭量,体重总是维持在57公斤令我十分气馁,也许缩减饭量也不至于没有奶水,我决定试一试。但昨天下午感受到了久违的饥饿,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突然登门造访,当时我正蹲在厕所里出神,这突然来访令我十分窘迫,竟至于头晕目眩地悲伤起来。

 
 

去厨房找来妈妈带来的炒麦粉,舀了几勺,加了两勺白糖,端着碗蹲到开水瓶旁,开始冲调。水要一点一点加,慢慢调节厚度,看着炒麦粉由灰色变成深灰色,由粉变成糊,慢慢搅拌均匀,尝了一口,就像对造访者说“请慢用,不要客气!”大口大口吃起来,边吃边想水还可以多加一点。

 
 

这边吃着那边李爸爸说他放在门口的鞋丢了一只,于是李先生和李爸爸在李妈妈的指挥下去找鞋。人如果要分类的话,李爸爸属于“这丢了的鞋可到哪去找!”这种人,李妈妈则属于“天下没有找不到的鞋!”这种人,不同哲学在这只鞋的运用上,李妈妈胜利了,在邻居的帮助下,这只鞋很快在邻居门口的一只金毛旁边找到,茫茫人海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长相普通的一只鞋,果真不可思议!想必乌克兰争端、韩朝问题、外星人、股灾,也都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问题——看着那条正襟危坐的金毛,我就是产生出这种信赖感。鞋子找到了,出去找鞋的李先生还没有回来,于是李妈妈又命令李爸爸去找李先生,在这件事上,李妈妈属于“你不大声喊他怎么会听得到”这种人,李爸爸属于“我把整条街都看了没有看到他”这种人。但李爸爸最后还是服从地到后面那条路去大喊李先生的名字。

 
 

我端着一碗炒麦粉站在门口,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屋后那条路到底是什么样?我记得是一片荒乱的空地,路面坑坑洼洼,堆着碎砖头,下雨天严重积水,四周包围着平房,许多私家车停在这里,但这片空地是一个作为概念的通道,在我的概念中它可以通往更繁华热闹的新世界,通往触手可及的李先生的工作地——但这只是我的概念而已。就在李爸爸的声音消失时,穿着显眼的绿T恤的李先生从另一端冒了出来,“你爸找你去了!”李妈妈说,“我找不到自己不会回来吗?好玩来!”李先生有点不屑,李妈妈一时语塞,只有我这个旁观者知道是李妈妈让李爸爸去找李先生的,这一回合两人的哲学都失败了,我阴暗地想。

 
 

李先生看了看找回来的那只鞋,两只鞋又像一体一样谦逊地摆在门口,已经看不出丢的是哪一只,他随即把目光转移到我手里的炒麦粉,还剩一口,“给我尝一尝!”他说着拿勺子沾取了三分之一,“不许吐出来!”他一边吃我一边说,我何苦说出这句话来,真是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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