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菌大婶

书农一枚

PEACE

萨特将意识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等级是指反思前的我思,即绝对的意识;第二等级是指对对象的反思意识,它意识到的是自在;第三等级是指对“我”的反思,它是自为的存在。比如当我看表时,“看表”是第一等级,“我意识到这块表”是第二等级,“我意识到我意识到这块表”是第三等级。

大多数哲学家认为,自我是意识的寓居者,但是从萨特开始指出,自我是“在外面”的,在世界之中,就如同他人的自我一样。因此应该将“自我”看作是与世界同样名义的存在者,和世间万物一样是意识的对象,在这层概念里没有心理学上的“我”的位置,是无我的,无人称的,是先验的。

因此在第一等级,“我”永远不会有一席之地,只有通过反思,“我”的形象才会显露出来。

因此演员这个职业非常迷人,比如“我在看表”,在这个行为里是没有我的,而在“我在表演看表”这个行为里,我对自己有清晰的反思意识,因为这层反思,我的质地发生了变化,而观众的“注视”,又为我增加了一缕友善的戏剧感的变化。

而敏感的人往往并不迷人,当其他人沉浸在无我的安逸中时,他因为深刻的随时随地的细枝末节的反思而不断与自我对视,他被他的存在的目光逼到墙角,不得不被动逃遁,他在不断地超越中越来越接近所谓完美的存在,但却因痛苦而死。

这是所有伟大的人、艺术家、精神官能症患者和疯子的通病。

之所以说哲学冷酷无情,大概就是因为它能科学严谨地分析这些毛病,就像分析感冒和沪深指数一样。但我们是不是只有两条路:要么在无我之境浑浑噩噩,要么在自我之中饱受折磨?荣格在“时代精神”和“深层精神”中作出了选择,可他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霍金说他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会努力让自己不去生气,而是静静地思考问题的根本,这很难,有时甚至需要好几年才能找到答案。这种思路令人豁然开朗,我们或许可以先利用冷静的反思法把自己的存在从黑暗的泥淖中拎出来,再用霍金式的温情安抚它,使其既聪明又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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